達人村惟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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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學習] [都市計劃]介紹一下牯嶺街
壹、前言
一、緣起與目的
牯嶺街是台灣歷史最悠久的舊書街,自日治時代起,這條位於台北市的小街道,就已是二手書的集散地了,數十年以來,牯嶺街面貌幾經遞嬗,唯書街已遠,當年密怖的舊書店早已星散,留下一頁頁文藝史的縮影,徒令愛書人回味。
原本牯嶺街是條「二手書街」,我們希望它能重現原貌,加上為因應時代的改變,所謂茶與咖啡為雅人所重之意境,二手書販將來可結合茶或咖啡與創意市集共同經營,這裡將成為購書休閒好去處。牯嶺街劇場雖然沒有國家劇院那般富麗,卻仍受許多文藝工作者的青睞。
也許人人都知道南海路上的植物園,林業陳列館,歷史博物館;重慶南路的楊英風美術館,郵政博物館節;但對於牯嶺街又有多少人知道它的故事?藉由我們的規劃也能讓更多人了解它的過去;當你下回搭捷運到中正紀念堂站,不再只有那些休閒地方,你還有另一個選擇牯嶺街;這就是我們希望牯嶺街融合於南海學園,使它成為更吸引人文藝之地。而牯嶺街會成為記憶與歷史的對話也是知識與時間的延長點
二、研究方法、內容與程序
方法:歷史資料蒐集以及一手訪談彙整。 內容:以居民的感受為出發點,透過和里長的訪談獲得居民對假日書市成立的可行性,另外針對相關文獻研究,加以分析,建立本研究之指標。 程序:經過和里長的訪談和文獻整理了解實質問題和牯嶺街的特色,然後依此問題和特色再做規劃方案。
貳、文獻回顧
一、清末日治時期的牯嶺街
牯嶺街,清末時期原稱龍口街,此時附近幾乎沒有開發,只有部分沿溪而居的傳統住宅。日治初期,日人在此規劃一條日人住宅街道,以現今的南海路與南昌路負責對外交通需求。
日治時代的經營主要有兩類:
1.中文書「舊書鋪」:經史子集與章回小說的線裝中文書
1920年左右主要集中在台人居住的大稻埕地區,日治以前讀書人為考科舉而讀中文書,日治後僅以識字為目的,書籍的來源是向大陸的書局代辦訂購。
1919-1937 年受中國五四運動與新白話文運動影響,陸續引進有關社會科學方面的中文「洋裝版」書籍。
後來中文圖書市場逐漸沒落成為販售紙、帳簿為主的「紙店」。
2.日文書「古本屋」
日人的「古本屋」有日本全國古書籍聯盟在台北新起町(今長沙街)的「野田書房」,還有兩三家位於以服務內地人住宅區為主的商人街的兒玉町(今南昌街) ,光復後的舊書業者仍以此為基礎,松林書局第一代的老板蔡木林先生於1945年在此開業,1947年跟著遷移至牯嶺街。
台灣研究新聞化的知識份子以讀日文版為主,因為中文洋裝殊無論是內容、編排與印刷都較日文書落後,日文版「洋裝書」為國家進步價值的文化象徵,此一時期的書本影響台灣舊書業至今,其重要性原因如下:
(1) 日人推動台灣早期藏書文化
(2) 日治期間對台灣的研究調查相當詳細:《台灣舊慣調查》、《台灣慣習記事》、《台灣文化志》、《番族慣習調查報告書》、《台灣番族慣習研究》、《台灣八縣地圖》
二、光復初期的舊書攤
1. 「剝狗皮」日人的拋售:
1985年日本戰敗投降,根據戰敗國條約,居住在台灣的所有日僑必須被強制遣返,當時規定他們只准帶簡單衣物日用,圖冊也必須以和歷史及戰爭無關為限,這些待遣的日僑,一方面是無法帶太多東西回去,另一方面也迫切生活的費用,因而在路邊擺售地攤將值錢的字畫古玩、石章墨硯、碑帖書籍等拿出來拋售,這即為牯嶺街舊書灘的源頭。
2.上海大書店紛紛在台灣設分店:大陸內地各種出版物湧向台灣,但是多數台灣人已經不能閱讀中文書籍。
3.政府接收初期:台灣本地年輕人與知識份子為了重新開始學習國語而購買漢文書。
台灣在1945年光復後至1949年國共對立的軍事戰亂時期,大量退役軍人及文人子弟隨國民政府撤退來台,當時社會百業待興,經濟局勢動盪不安,為了改善物質生活條件,而選擇將值錢並具有保存價值的珍貴史料及圖書拋售,又加上許多中南部人口北上,造成了更嚴重的失業問題,因此,50、60年代販賣舊書以及其他流動攤販四處流竄街頭的情形是隨處可見的。後來,賣舊衣、舊貨的小攤販慢慢往萬華方向集中,舊書攤則在此地一天天集中。
4. 光復初期的牯嶺街:
光復初期的牯嶺街是古亭區的一條小馬路,光復後街道兩邊的日式住宅大多被國民黨接收作為公家眷舍。牯嶺街開始成為台北有名的舊書街,是在1945年(民國43年)左右。最初有6、7個人在住宅圍牆外的人行道上擺地攤,拿了幾張報紙、騎著腳踏車載一兩箱書就舖在地上直接賣,後來擺攤者逐漸佔地為王,發展到58家舊書灘的規模。其中店少攤多,多是利用路邊人行道擺路天攤,克難湊合的書架依牆而立,雜誌書報隨地鋪陳,卷軸字畫就掛在樹枝頭,攤位鱗次櫛比,書攤連綿佔去牯嶺大半條街。
5. 牯嶺街的鼎盛時期:
後來政府為了整理市容,希望他們立體起來,以免影響交通。故牯嶺街的書攤後來大多架到牆上,有的則演變成固定的帳棚。不久,許多新建樓房樓下的店面也加入行列,到了1968年,政府公佈台北市攤販管理規則,牯嶺街的舊書攤販,在劃定位置後增至80家左右。又加上此時正逢台灣經濟發展初期,因此,從1954年到1969年可說是牯嶺街舊書業的發展時期,而1969年以後大約10年左右則為鼎盛時期。
三、舊書回收體系
光復後1945年至1980年代以前,由於政府在資源回收方面無暇介入,另一方面住宅社區本身也未有自主性的回收系統,通常一般民眾習慣將家中丟棄的各種物資,堆置在住家附近幾個約定成俗的垃圾場地,由鄰近的拾荒者從中挑撿後,再送至破爛行(回收廠)集中分類處理。
然而既有的牯嶺街已嚴然是古董與舊貨的市場,尤其政府播遷來台夾帶者百萬的軍民,過度的通貨膨漲與百廢待興的情況,對二手的需求不論是在書籍、日用品上都是難以想像的大。
牯嶺街的知名度,與對二手物品的大量需求,使鄰近的回收市場,以及由退役軍人、中南部城鄉移民兩大族群為主所構成的拾荒人,自動形成了維繫戰後50年以來台北舊書業的生存。
此外遍佈四處的回收廠又分別擁有不同區域特色的回收資源,比如位於西藏路的回收廠乃是博愛特區文獻資料的主要集中地,而位在萬華9號水門附近的回收廠則可找到許多日本時代的名畫、古書等。
四、牯嶺街舊書攤的沒落與問題
1.政策因素
由於經濟部鄰近於牯嶺街,許多國際性的簽約都在經濟部,為了國家的顏面以免外賓看到各式凌亂的地攤,便於70年代的整頓市容下,使得舊書業的分布,由群聚變成分散結果,這也導致了舊書業在牯嶺街被連根拔起,原本打響國際的牯嶺街如同巴黎塞納河左岸、東京千代區神田神保町的舊書街文化,就這樣消失了,來者沒有歸屬感,往者也只能追憶,這就是牯嶺街舊書業消失的最大的因素。
廢紙資源回收政策打亂舊書業生態:自1988年廢棄物清理法修訂後,廢紙回收搶走了民間舊書資源,將大量舊書資料淪為化漿廠的造紙原料。
90年代以後,兩岸政治環境匹變,各類專業性值的大陸圖書大肆搶攻台灣舊書人口,也衝擊、瓜分了現有的舊書市場。
我們可以體會到政府根本就不重視舊書的文化,就連著三屆的牯嶺街書香市集,也是由下而上這樣一步一步才有今天的成果。
2.舊書來源不易
80年代中期以後,一些內容具有文學性、學術性且年代較久遠、罕見的絕版書刊在民間私人藏家、海內外公家單位爭相購藏的情況下,短期間內已少有機會重新流入市場。牯嶺街時期所謂奇貨可居的大陸版也幾乎是鳳毛麟角,偶爾流露出來就是老闆的奇蹟,顧客的運氣了。像一些絕版的套書,攤商是以「先上架、等待湊齊」的方式來收書,不過在書籍日漸枯竭之際,同行相忌的行業生態下,書業同行之間的互通有無、彼此交流更加難以做到。加以廢紙回收的興起,許多被丟棄的舊書籍都難以再從廢紙場中被解救保存下來。
許多舊書的價值,就像古董一樣,賣掉後就很難再回到市場,所以真正有價的真正書籍只會越來越少。 原本的拾荒的回收系統,被廢紙回收政策取代,被回收的舊書更加難以回到市場,舊書回收的體系的未制度化之前,舊書的來源越趨困難。
3.價值觀的轉變
書店的退書週期由「70年代的3個月」到「90年代末的1個星期」,新舊書快速汰換,使得部份經典書籍不斷的貶值;2001年底一本本的特價69元書店出現,反應長期供需失衡的本質與表象。
傳統讀書人講求「汗牛充棟」、「多多益善」的藏書概念已被部分主張「閱讀效率」的現代知識份子所揚棄。且在電腦化、網路化的時代潮流下,各種各樣、貫穿古今的知識、文獻,以及其他稀奇古怪的東西均可在無國界的網路上查找到,也間接造成收書人、藏書人日漸減少;舊書業邁入明日黃花。
對現代的社會而言,舊書攤一種不分類的雜亂秩序,各類書刊、字畫、文物大多隨地堆疊擺置、雜陳亂放。雖然這會讓人們印象深刻並訓練找書的眼光,畢竟是自己披沙瀝金後發掘出來,但相對的,花費的時間也增加了許多,有時還會無功而返,在這和時間賽跑的進步社會中,這的確是構成舊書業沒落的因素,又加上現代的書店都採用分類符碼化,已經很少人願意買稍有瑕疵或別人用過的書,由於舊書的「髒」與舊書店空間的「亂」,對於講求乾淨、整齊的現代而言,是衝突的。
4.經營體系的問題
對於舊書商而言,舊書消費族群的銳減,每進一批的書就像再賭博一般,進的書越多,舊書店越容易成為書籍的墳場。
同業的相忌使得舊書業間合作不易,使得舊書業間在舊書的流通有很大的不便,也沒有常態的活動使得舊書的流通性狹隘。
5.補充:有關東京千代區神田神保町舊書街
定期舉辦以當地舊書店為主的「同業拍賣公會」。
「家庭出清藏書」:日本的回收制度已經完全社區化,舊書店與一般家庭之間關係密切
「背取」為了讓店家彼此互通有無,從別的舊書店買來販售情況相當普遍,各地多有古書店同業組織從中調停的關係。
「古書祭」:由日本就書店同業公會總部每年發行一本《日本全國古本屋地圖帳》,介紹日本所有加入公會的舊書店,並羅列店名、地址、電話號碼、營業時間、休息日、售書的主要範圍,還有地圖。
「早稻田舊書展」特色:以早稻田地區的舊書街聯合會為主辦,以早稻田大學學生為後援。 網路聯絡資料密集的神保町。
五、牯嶺街存在的特色與困難
牯嶺街現在存在最重要的特色,其實不是剩下的兩家舊書店,也不是牯嶺街小劇場,而是在地的人對於過去牯嶺街曾經繁華熱鬧的共同回憶,那樣的舊書與多元的文化已經扎根在當地居民的心理。
而原本只是很單純的社區文化活動的書香市集,也因為在里民的渴望下,一點一滴的才有今天這樣的成就,外界的迴響,更期盼著牯嶺街至少一年能辦上個兩次的書香市集,大家對這樣的文化渴望,原來並不如表象一般的被消滅,小時候我們有看小牛頓、哥白尼還有一些百科全書,舊書就是我們的生活、我們回憶、我們的記憶,大家在這裡尋找的不只是找回一個回憶而已,還有一份深切的情感交流。
牯嶺街面臨的困難其實還是政府,不論是被強迫搬遷的問題,還是回收的系統遭受到斷頭,都是造成舊書業沒落的重大因素,然而牯嶺街已經是國際的舊書街,外國人看不到了舊書當然生意就會受到影響,就算你把牯嶺街遷到信義計畫區,還是沒辦法解決的,對於舊書商而言他們還是很想回來,因為牯嶺街就是他們的歸屬感,也是舊書的家。
[ 此文章被晨秋在2005-12-27 11:22重新編輯 ]
此文章被評分,最近評分記錄財富:100 (by itiscarlos) | 理由: 原創文章獎勵 | 財富:100 (by albee543) | 理由: 真是寫的好阿!可是我國文類都看的很頭痛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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