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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開封出發 2001年1月16號,郝慧君同劉雲芳、王進東、劉葆榮、劉春玲、劉思影一起,登上了前往北京的火車。買火車票的錢是郝慧君出的。郝慧君還提前打電話,叫陳果幫他們幾個人在北京租房。
薛紅軍,1.23天安門自焚案的策劃者、組織者之一,卻並沒有去。他說,自己知道王進東要跟劉雲芳去,但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去,更不知道郝慧君和其他人要去。
據薛紅軍回憶,就在郝慧君等6人出發前的一個星期,郝慧君提著一個旅行包來到他家裏。
“薛大夫,”郝慧君說,“我這個提包放您家裏!”薛紅軍原為開封市龍亭區人民醫生。
“擱這吧!”薛紅軍也沒多問。郝慧君放下包走了。
第二天,郝慧君又拿來一件新毛衣,塞到旅行包裏。
“你這是幹啥?”薛紅軍問。
“我上北京看果果!”郝慧君說。果果就是陳果。
薛紅軍很吃驚,“哎?孩子才給我打電話說最遲23號回家過年,你還到北京去看她幹啥?”
“果果又打來電話了,就不回來了,不來了!”郝慧君說。
“那如果不來的話,孩子一個人在那過節,孤零零地,也怪不得勁。”薛紅軍說,“那你去看看她,你娘兒倆在那過節,在那旅遊旅遊也不錯。”
郝慧君說,“那是。”
第三天,郝慧君又送去一個電熱毯。就這樣,郝慧君幾乎每天都往薛紅軍那裏送東西。到臨走的那一天,除了最初的旅行包外,郝慧君共送去了七個兜,全是裝衣服用的那種手提袋。
“現在想起來就是愚昧、癡迷!”郝慧君說,自己那時候已經完全不清醒了。當時,郝慧君給自己買了一身新衣服,包括外套,從裏到外,都是新的。也給陳果買了一套新衣。“但是,我還有,又買了一個大衣。”郝慧君回憶道,“那個大衣我就不知道是咋回事。到現在想起來我就覺得那時候迷得發糊了。”此外,郝慧君想著陳果在北京租的是民房,要是沒有暖氣,會冷。於是,她又買了幾個電熱毯。“3個、也不知是4個電熱毯。還拿的有床上的東西就去了。”
“現在想起來,那時都迷到那種程度了,就不知道那是啥。”郝慧君說,“但是也感覺到好像是可正常,當時感覺著去做正事呢,去做維護宇宙真理的正事,就覺著政府把法*功打錯了,當時的認識就是這。現在看呢是,呀!那是癡迷到了極點了!癡迷到了極點了!”
1月16日晚,郝慧君到薛紅軍家拿上東西,要去火車站到北京了。
薛紅軍說,“你看你,你買這些東西,咋上車呀!”
郝慧君說,“不要緊,我能上。”
“你看,我送送你吧!”薛紅軍說。
“你別送我,你別送我。”郝慧君推辭道。
“我送你吧!”薛紅軍堅持道,“你在這等著。”因為住的不臨街,薛紅軍跑到大街上叫來一輛面的,又讓郝慧君坐上,一起到了火車站。既然已經到了火車站,薛紅軍就想,還不如乾脆將郝慧君送到火車上,“一個女人,拎那麼多東西不好上車。”
薛紅軍將東西掂到候車室,找了一個空位子讓郝慧君坐下。“這個時候,郝慧君給我說了一句話,說了一句話讓我心裏一震。”薛紅軍說,“郝慧君說,劉大哥還來呢!”
薛紅軍為什麼心裏一震?因為他知道,劉雲芳到北京去,就是去自焚。薛紅軍也知道,劉雲芳和王進東曾一起去過北京計劃自焚而沒有成行。薛紅軍還知道,就在郝慧君這次走的前幾天,王進東已經決定要和劉雲芳一起到北京自焚。所以,當郝慧君說劉大哥也來時,薛紅軍就知道,他們是一起的了。但是,薛紅軍自己並沒有打算自焚。
“這時候我再退已經來不及了。可我也沒有打算退。”薛紅軍說,“當時我也清楚,即使被抓我也頂多是個知情不報。我即使知道我也不會報!” 薛紅軍將郝慧君送上火車。這時,6個人全到齊了。
“你趕緊下車,馬上就開了。”王進東催著薛紅軍。
“我下了車以後,雙手合十舉過頭頂,一直等著火車出了站。”薛紅軍說,“我這淚流滿面!淚流滿面!”
薛紅軍後來寫道,他對於郝慧君、王進東、陳果走上這條路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;政府判自己10年刑一點不冤。
而且,當年也正是薛紅軍給王進東弘的法,王進東才修煉上法*功。“我做了很長時間的工作才做通,他才練的。”薛紅軍說,“我不給他弘法,他也沒有今天。”
“現在真的是不想提這個事,真的很痛苦!”薛紅軍說道。
(待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