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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部1980年(天哪!我就是在這年出生的)出品的大作,以日本戰國時代大名武田信玄的影武者做為敘事主軸,一方面呈現武田家由極盛到衰亡的過程,另一方面也藉由仲代達矢飾演的影武者,某部分傳達導演黑澤明的人生與工作態度。值得一提的是,主角仲代達矢在27年後,則在NHK的大河劇〈風林火山〉中,飾演信玄之父信虎,倒也十分有趣。
西元16世紀正是風起雲湧的日本戰國時代,天皇的勢力每況愈下,每一個富有野心的大名,莫不以上京(京都)接受天皇冊封官職,挾天子以令諸侯。
本片一開始便是老信玄、信玄之弟逍遙軒信廉(長期扮演信玄的影武者身分,由山崎努飾演),以及新任影武者死囚犯的對談。畫面中三個人幾乎穿著、長相相似,左側是信廉,信玄居中,最右側是剛逃過死劫的囚犯,點出全片的主要命題:本尊 VS.影子。
時間發生在1573年,甲斐國國主武田信玄在平定內亂之後,也踏上了進京之途。前一年年底,他方以威震天下的武田騎兵團在三方原力克德川家康。夢想中的京都幾乎就在眼前,根據史書記載,信玄是在攻下野田城後病逝。不過本片則稍做改編,讓信玄因為在前線聆聽野田城主的笛音,而遭受槍擊,傷重不治,好讓影武者能夠順利上場。
信玄死後,為了遵守隱瞞死訊三年之約,家臣們連同近侍合力演這一齣戲,除了要欺騙虎視眈眈的織田信長和德川家康外,更要連自己人都要騙過。
這期間,老一代的影武者信廉做為指導者,逐步教導新任影武者如何擔任好信玄替身的角色,
在高天神城一役大勝德川後,影武者逐漸忘記自己是誰,竟連信玄的座騎黑神駒都不自量力要騎上去,沒想到一舉將埋藏三年的真相給摔了出來,恰好已達三年之期,狼狽被趕出武田家門。
1575年,武田家由盛轉衰的長篠之戰登場,織田與德川三萬聯軍,採用火槍的三段射擊戰術,將勝賴的一萬五千軍隊射殺殆盡。信玄遺留下來的著名家臣馬場信房、山縣昌景、內藤昌豐均於此役戰死。
而失去依歸的影武者也挺身迎向自己人生和武田家的滅亡之戰...
全片戰爭場面浩大,以三場戰爭為段落分界,先以野田城之戰揭示信玄之死,再以高天神城之役安排影武者入戲太深,致使被掃地出門,最後以長篠之戰做為結局。
片中的每一個人都受到死信玄的牽引,被玩弄於股掌之間:其子勝賴終其一生都無法跳脫父親的巨大陰影,註定了悲劇的下場;織田與德川竟也被騙了三年,難怪信長得知信玄死訊,也忍不住跳了一首敦盛,大嘆「人生五十年」;更不用說同是信玄影武者的信廉和死囚,仍努力的扮演好影子的角色。
片中選角均是一時之選,儘管之前影武者由勝新太郎擔任,後因與黑澤明發生不快而被撤換,改由老搭擋仲代達矢接任,不過仍將影武者的心路歷程呈現的淋漓盡致;而與山崎努飾演的武田信廉,更有非常精采的對手戲。讓人驚艷的是隆大介飾演的織田信長,則將那股霸氣傳達的非常入神。全片榮獲當年坎城影展金棕櫚獎,並獲得奧斯卡最佳外語片提名。
本片延續黑澤明一貫色彩鮮豔的攝影風格,也安排了一段影武者的夢,讓他脫離不了信玄的掌握,影子終究是無法單獨存在的,在本尊死後,就逐漸失去了依憑的根據,忘卻了自己真實身分。
「影武者」可視為黑澤明的化身,以壯烈的武士精神來表達電影之美,即使他只是一位電影巨匠,也要盡其所能的投入,縱使忘我至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。
1582年,織田德川北條的17萬聯軍進攻甲府,嫡子信勝(竹丸)元服,正式繼位。後與父親勝賴一同於天目山自殺。武田家滅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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台灣電影筆記:電影大師黑澤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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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生就像是一齣戲,當你入戲太深,忘了自己是誰,也許會帶來無從掌握的結果
不過這就是人生哪!不投入,不盡興,還稱得上是人生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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